非国大和泛非大：南非反种族主义斗争的新战略和斗争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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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在维沃尔德养伤期间，由外交部长代理内阁总理职务。在此期间以及维沃尔德恢复总理职务期间，南非政府凭借日益增长的军事实力和经济实力，继续顽固坚持种族隔离政策。

非国大走向暴力斗争

维沃尔德引用联合国宪章第二条第七款拒绝联合国责难；以成立共和国和不惜退出英联邦来顶住和回避英联邦成员国对南非种族政策的批评；对国际社会舆论的批评则采取“鸵鸟政策”，一概置若罔闻。

由于南非种族主义政府决定以一切手段包括以赤裸裸的武力来镇压非洲人的非暴力斗争，使得和平、合法的斗争在南非和纳米比亚无法存在。

实际生活证明，在南非单靠非暴力的、公开合法的斗争不可能动摇白人种族主义统治。非国大和泛非大不得不思考新的战略和斗争方式。

曼德拉秘密短期出国到北非、东北非、西非一些新独立的国家访问，介绍南非反种族主义斗争情况；到阿尔及利亚考察武装斗争基地，学习武装斗争经验；并到英国同英国在野党联系沟通。

最后，他在埃塞俄比亚学习军事技术并军训几个月。泛非大也派罗巴洛科到国外建立办事处和沟通国外的渠道。

在1962年7月曼德拉回国，一切准备安排将近就绪的时候，维沃尔德政府又开始了大逮捕。

“民族之矛”的武装斗争

在曼德拉领导下，全国建立了若干个战斗小组，在战斗性最强的东开普地区进展较快。公开的革命，在南非国内建立战争根据地，实行武装割据，根据南非的条件是不可能的。

因为南非是非洲大陆各国中现代化程度最高的国家，拥有发达的铁路、又有发达的通讯工具；白人政府的武装力量也是非洲最强的，拥有直升飞机等装备，短时间内机动兵力即可到达任何出事地点。

但南非也存在“薄弱环节”，现代化设施和基础设施容易受到破坏：如电站、变电站、高压线路、油库等能源设施和现代化交通设施等，大面积停电将造成经济生活的瘫痪。

曼德拉和“民族之矛”领导小组决定采取“破坏方案”，主要破坏经济设施，不伤或少伤人员，通过“有组织有计划破坏能源工厂，干扰铁路运输和电信业”，以此“吓跑外国资本”，使南非经济遭受严重损失。

这种对南非国家经济生活的极大消耗，无疑会促使选举人考虑自己的处境，并迫使白人政府重新考虑其种族政策。

1961年12月16日，“民族之矛”第一次引爆了设置在约翰内斯堡、伊丽莎白港和德班的仅具象征意义的目标上的炸弹。后来“民族之矛”行动小组在纳塔尔又炸毁了三座高压电缆的铁塔，使德班陷入一片漆黑。

但曼德拉只领导了这个暴力斗争不到八个月时间，就重陷囹圄。1962年1月9日，由乔·马修斯陪同，曼德拉秘密出国访问，7月回国后于7月21日在利里斯利夫农场向非国大工作委员会和“民族之矛”全国最高指挥部汇报出访情况。

南非当局侦知曼德拉已回到国内，把搜捕的网收紧了。8月4日曼德拉又到纳塔尔的斯坦格秘密会见卢图利，汇报出国情况，5日驾车回约翰内斯堡，在接近哈威克瀑布的途中，被三辆警车截住，从此失去了28年的自由。

非国大和泛非大斗争环境越加艰苦　

在1962年10月22日，曼德拉经过法庭上两个月的英勇机智的斗争，被判5年监禁，并被押往大西洋中罗本岛监狱之后，南非形势又急转直下。面对非洲大陆独立浪潮汹涌南下，黑人斗争日趋激烈。

维沃尔德种族主义政府加速将南非彻底变成警察国家的步伐，大规模逮捕非国大和泛非大领导成员，全力搞垮“民族之矛”和“波戈”武装力量，以维持白人统治。

西苏鲁等非国大领导人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坚持斗争。1963年6月16日，西苏鲁通过地下无线电台向南非人民发表一封《告非洲儿女书》，分析眼下极端严峻的形势，号召南非人民团结起来，继续坚持斗争。

非国大地下领导机构和“民族之矛”的指挥部均设在约翰内斯堡北面里沃尼亚地区的利里斯利夫白人农场里。在曼德拉被捕后，非国大领导人继续讨论完成他制定的开展游击战争，以武装斗争推翻白人政府的计划。

“民族之矛”起草了相应的“马伊布耶计划”提交最高指挥部讨论。1963年7月11日，最高指挥部成员聚集在利里斯利夫农场讨论这项计划，却没有料到南非政府的密探通过一个黑人告密者，已经探明他们在利里斯利夫农场的秘密中心，计划一网打尽。

由韦克中尉领导的一队便衣警察冲进农场，逮捕了正在讨论“马伊布耶计划”的西斯鲁、戈马·姆贝基、阿赫莫德·卡特拉达、拉斯迪·伯恩斯坦、罗伯特·希波尔和刚从中国完成训练回来的雷蒙·姆赫拉巴等6人。

重要文件悉被查抄，包括“马伊布耶计划”的讨论稿、曼德拉访问非洲诸国日记以及其他几百份文件和100张地图、一部电台和天线。从搜抄的文件中扩大线索，又逮捕了哈罗德·沃尔佩莫索莱迪和姆兰基尼。

其中1250件“证据”与已判5年的曼德拉有牵连。“民族之矛”三个地下活动点均被查抄。白人政府立即准备里沃尼亚审判。已被隔绝9个月、体重减轻20公斤的瘦骨嶙峋的曼德拉从罗本岛押回比勒陀利亚监狱。

在这里，他见到西苏鲁、姆贝基等人才知道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里沃尼亚审判

联合国大会以前所未有的106票对1票通过决议，要求释放里沃尼亚审判中的被告和南非所有在押的政治犯，它反映了全世界对南非政府暴政的愤怒。

1963年8月7日联合国通过181号决议，认为南非形势已对国际和平构成威胁，决定对南非实行非强制性的武器禁运。

刚成立不久的非洲统一组织明确表示反对白人种族主义政权，支持南非黑人斗争，并给予援助。但南非政府置若罔闻，坚持反对释放。

国际著名律师自愿担任被告的辩护律师，其中有南非阿非利卡人的律师布拉姆·费舍尔、沃农·布朗基等人，他们很多人是南非共产党人。

费舍尔律师首先为曼德拉等11名被告争取推迟审判3周时间，作为他们恢复体力和法律准备的时间。

1963年10月29日开庭。在其后历时数月的漫长的审判过程中，曼德拉、西苏鲁、姆贝基等非国大领导人以压倒性的凛然正气表现出南非黑人反对种族主义政权的决心和勇气，审判吸引了国际社会的关注和普遍同情。

1964年4月20日，曼德拉在比勒陀利亚最高法院的法庭上宣读了他的闻名世界的法庭供述，他的尊严和坚韧不拔的态度感动了他的同志们和南非人民。

曼德拉说明了非国大在白人的统治和压迫下，如何进行了几十年的和平方式的反抗，但白人政府对之无动于衷，却进行越来越残酷的镇压，最终非国大被当局取缔，被迫走上武装道路。

“民族之矛”有节制的“破坏活动”也没有达到迫使南非政府改变态度的目的，政府却进一步威胁并采取了更强硬的态度，迫使“民族之矛”不得不考虑采取更强硬的行动。

非国大的斗争是真正的民族性质的斗争，它是非洲人民的斗争，是由他们自己的苦难、自己的经历所激励而进行的斗争，是一个为生存权利而进行的斗争。

南非白人政府对曼德拉这一批反种族主义的斗士恨之入骨。维沃尔德和司法部长沃斯特都妄图将他们判处死刑，从肉体上消灭掉。但南非人民掀起了惊涛骇浪似的抗议怒潮，而且出现了全世界范围的抗议运动。

联合国安理会通过决议强烈要求南非停止审判，对被告实行赦免，释放所有因反对种族隔离而被关押、被判死刑的人。强大的抗议运动迫使南非政府有所顾忌。而曼德拉等人视死如归的精神赢得世界人民的尊敬。

1964年6月12日南非法庭判处曼德拉、西苏鲁、姆贝基、姆赫拉巴、莫索莱迪、姆兰基尼和凯斯拉塔等八位非国大领导人和成员终身监禁，当天便把他们投入暗无天日的罗本岛监狱。

丹尼斯·戈德伯格因是白人政治犯被押入比勒陀利亚监狱。黑人妇女被关押在奥兰治省的克龙斯塔德监狱。审判结束后，南非政府的密探和告密者在全国各地嗅闻“民族之矛”的踪迹，大批逮捕。

流亡国外的非国大组织承认里沃尼亚审判“沉重打击了运动的核心力量”，“这是一次严重的挫折”。泛非大和“波戈”的领导和普通成员也大批遭捕。

司法部长沃斯特确认，有214名“波戈”成员被判谋杀罪和企图谋杀罪，395名被判破坏罪，126名被判“非法离境罪”，820名“波戈”成员以参加地下活动的罪名分别被判罪。

结语

南非国内的黑人运动从此进入了历时十几年的低潮。

杨立华：《南非黑人领袖纳尔逊·曼德拉》，第29页。

Lodge,T.，Black Politics in South Africa Since 1954　,Longman,1983,p.75.

Mandela,N.，TheStruggleIsMyLife　,New York,1986,p.112.